甯婍姮呆楞住，他的唇在她的柔軟唇瓣上肆虐，微微酒氣撲鼻，他絲毫不讓她有逃離的餘地，撬開她的貝齒，強勢的侵入她的檀口。

交纏，追逐，時而輕輕的啃咬。

他霸道的攻勢讓甯婍姮大腦一片空白，任由他主導著她。

她漸漸闔上眼眸，試圖讓自己冷靜面對他這霸道，野蠻到了極點的吻。

她被他吻的快要透不過氣，他的手壓住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吻得更深、更纏綿，如何都舍不得將她放開、離不開她的唇似得。

他的吻令她意亂情迷，她才稍稍恢覆的理智又在一點一點的消逝，她的身子無力的微顫著，最終放棄了那點微小的反抗，任由心主導著理智，迎合著他的吻，配合著他的吻。

得到甯婍姮的回應，百裏奚握緊她的手，溫柔又放肆的吻，沖刺的纏綿侵略，吞咽她的喘息。

薄唇恣意灑落，從唇往下，落在她白皙的頸上，啃吻著最柔嫩的肌膚，留下點點痕跡。

火苗蔓延至四肢百，她脖子的每寸肌膚都被細吻著，她喘息著，眼神迷離。

他一手放開她的手，將她的衣襟扯開了一些，他的薄唇吮咬著她鎖骨，微微的疼痛留下他的印記。

微微的刺痛後，百裏奚放開了她，俯在她上邊。

甯婍姮用力咽了咽口水，方才的沈淪讓她這一刻覺得窘迫，不敢睜眼與他對視。她能感到他那雙帶著赤焰的黑眸，好似要將她徹底灼燒。

她以為他會繼續下去，可他又停下來了。難道，真的是不能人事？可……即使未經人事，她也能明確感到他的欲望。

也許，他只是因為提防她？

百裏奚情欲盎然的黑眸定定的凝睇著甯婍姮那蒙著淡淡紅暈的氤氳俏臉，那如迷你小扇子般的睫毛在微微顫動。

她是在害羞，還是不知如何睜眼面對他？

他心情很是愉悅，“為何不睜眼看朕？”

帶著一絲暧昧沙啞低沈的聲音在響起，這其中似乎還有惡作劇捉弄她的意味。甯婍姮緩緩睜眼，卻是不去看他。

百裏奚發出輕笑，指腹輕輕描繪著她的臉頰，要將此刻她的嬌媚屆描繪到心底。透著紅暈的白皙肌膚，仿佛成熟的果子般讓人忍不住想摘下咬上一口，不再是平日裏的疏離涼薄，讓人心生止步的不染嬌花。

他對她不是沒有欲望，也不是有意克制欲望，他知曉對她急不得，他不希望只是為了發洩。隱藏在她清冷之中的還有著一抹桀驁不馴，他要的是她到那一天的心甘情願。

甯婍姮無意掠過百裏奚的俊臉，他魅眸之中蘊藏著笑意，她恍若被甚麽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心口，砰砰砰差點陷入那魅眸的笑意中。

她的視線好像無處安放，到處都是他的氣息，無形的環繞包覆著她。

甯婍姮略微害羞的模樣叫百裏奚眼底盎然幾分，為了克制那躁動的念頭，他翻身躺下。

身上一空，他的氣息也漸漸散去，甯婍姮砰砰砰的心兒也漸漸冷靜下來。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她難得溫順的不排斥。

無聲的沈默，只有彼此稍稍急促的呼吸聲。

許久後，低沈的嗓音打破了沈默，“以你的聰明，定知曉朕今日此舉意思。”

甯婍姮知曉是天香樓一事，還有受封一事。

他緩緩問道：“你可怪朕？”

語氣之中，有著隱約的擔憂。

甯婍姮佯作不知那抹擔憂，虛偽的回道：“能為皇上分憂，乃是臣妾福氣也。”她覺得百裏奚比她還虛偽，明知曉是利用，可還是利用了她和林琳瑯。此刻還假惺惺的問她怪他嗎？她能回答怪他？可笑，真是可笑極了。

幔帳內，又是沈默的只聽見彼此呼吸和心跳。

百裏奚拇指輕輕在她手背上摩挲著，“朕握著你的手，還希望你能明白，朕在你身邊，沒人能對你作甚。”

這話本該是讓人感動的，甯婍姮卻不這般想。沒錯，只要她與他一個戰線，沒人能對她作甚。但他可以對她作甚，她的命全掌握在他手中。

她選擇了沈默，閉上眼，佯作入睡。

百裏奚側了側身子，看著甯婍姮，他有些出神，像是幽幽嘆息，又像是自言自語，“朕有時在想，你若沒這般聰明是否也好。”

甯婍姮試圖驅走他的聲音，不要讓他的話語幹擾到她。她若是沒有這般聰明，公子也不會選她入宮，她此刻也不會與他躺在一張床上。想到這些，她的心就疼的一陣陣。

久久不見甯婍姮回應，百裏奚輕聲道：“你睡了嗎？”頓了頓，又道，“你睡了，今兒個確實累了。”

甯婍姮想起君三郞，她腦子裏又是一團亂，她擔心放走君三郞會成為她最錯誤的決定。

但若不放他，她也下不去手。

罷了，如今她已經身在漩渦中，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一切見機行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目前她該操心的是後宮諸事與如何得到百裏奚更進一步的信任，百裏奚從林琳瑯那回來，又宣她來養心殿。她不知林琳瑯會作何感想，帝王心思真是難測，前一刻她獨坐暖閣，後一刻又成了林琳瑯獨守空殿。

從好的方面看來，百裏奚對她又多了一分信任和試探。

或許，這也是她與林琳瑯逐漸疏遠的好開端。

伴著各種事情，甯婍姮漸漸入了夢鄉。

百裏奚為她拉上錦被，眸色寵溺至極。

養心殿這處的溫情種種，長春宮那頭卻是有種人走茶涼的冷寂。

林琳瑯站在亭中，怔怔望著大雪紛飛。

今兒個皇上在她這喝酒到了半夜，他們聊了許多，她也明白此刻他的立場艱難。

嬌兒擔心主子冷到，又給拿了件大鬥篷出來，她給林琳瑯披上鬥篷，林琳瑯這才緩過神，她看了一眼嬌兒，“我不冷。”

“娘娘還是披著吧，萬一染了風寒就不好了。”嬌兒頓了頓，又道，“聽說皇上回養心殿，宣了甯婕妤去了。”

“甯婕妤？”林琳瑯先是一恍惚，隨即反應過來，笑了笑，“倒是差點忘了，婍姮她也被封婕妤。”

嬌兒有些擔心道：“娘娘，皇上今夜不留宿娘娘這裏，反倒是宣了甯婕妤去，只怕明兒個各種風言風語都來了。”

“皇上想去誰那，想誰陪著，那都是他的自由。”林琳瑯輕嘆一口氣，“那是婍姮的福氣，但願她莫要將這份福氣給糟蹋了。”

林琳瑯略帶感慨的話語，嬌兒皺了皺眉，她明白主子的意思。主子這是為甯婕妤開心，也希望甯婕妤莫要辜負了皇上的心。

林琳瑯轉了身，“回吧，明兒個起身又是一場硬仗。”

……

甯婍姮聽到細微的動靜，她一下睜眼，映入眼簾的明黃幔帳讓她瞬間冷靜下來。

感到身畔人不在了，她側頭一看，隔著幔帳，外邊綽綽人影。

她秀眉微蹙，借著昏黃燈光看向窗戶，這會兒還不到上朝時間，百裏奚是起來處理政事？

她坐了起身，撩開幔帳看著在更衣的百裏奚。

百裏奚感到床上視線，他看向甯婍姮，長發披散，探出半個頭，剛睡醒的恍惚神色叫他嘴角不自覺微勾，黑眸中也柔意漸現。

他揮揮手，示意伺候的宮人出去。

待宮人出去，他柔聲問道：“是朕吵醒你了？”

他溫柔的態度讓甯婍姮又恍惚了一會，她垂下眼簾，“是臣妾淺眠。”

百裏奚走到床邊，撩開幔帳，坐下，“才卯時，再睡會兒？”

甯婍姮微微搖頭，“醒了就睡不著了。”

百裏奚輕握住她的手，“朕還有些事要處理，你若是睡不著了，與朕一道去書房，你看會兒書。”

“那臣妾恭敬不如從命。”甯婍姮知曉她該把握與他相處的時間與火候。

“朕讓香雲和香玲進來伺候你更衣。”

百裏奚言罷，也不等甯婍姮說話，放開她的手，起身到門口喚了如海。

沒一會兒，香雲和香玲入內為甯婍姮更衣。

甯婍姮時不時偷瞥著百裏奚，他對她的態度，讓她越來越捉摸不透，他到底是在玩甚麽把戲。

茶水香湯洗漱後，她坐於銅鏡前，香雲將百寶嵌嬰戲梳妝箱放上，拉開屜子，拿出胭脂水粉。又拉開上層，拿出簪子金釵首飾。

養心殿是百裏奚休息辦公的地方，是不備後妃這些東西的。

百裏奚坐在床邊，黑眸微闔看著香雲和香玲為甯婍姮梳發上妝。

甯婍姮只覺身後有道如火炬的視線在盯著她，讓她無法放松下來，整個人都緊繃著。

梳妝完畢，甯婍姮站起身，看向百裏奚。

百裏奚這才收起視線，與她一道出了內室，往前殿去。

書房內，已經點好了靜心凝神的熏香，火爐給燒上了。

暖香怡人，驅走了冬日寒意和冰冷。

書案上擺著未閱的褶子，百裏奚落座後，甯婍姮也識趣的找本兵書坐下看。

百裏奚看了一眼埋頭認真看書的甯婍姮，眼底笑意難掩。他低聲吩咐了如海，讓禦膳房準備些點心茶水。

如海領命，轉身出去傳話。

如海回來時，神色有些凝重，在百裏奚耳畔低聲道：“皇上，外頭來捎話，湛文公還在宮門外等著，說是皇上不見，那就等到上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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